《天道》原著:丁元英五台山论道,用20万请高僧出山,有何深意 民间故事集:怪庙

文/张小暖

导语:电视剧《天道》是根据小说《遥远的救世主》改编而成的,这是一本集哲学、宗教、人性、商道于一体的上乘作品,2007年一经播出,在社会上引起了很大的凡响,豆瓣评分一路飙升至9.2分,时至今日,这部剧和小说原型依然持续的吸引着数不胜数的粉丝。


《天道》原著:丁元英五台山论道,用20万请高僧出山,有何深意

去五台山谈经论道的由来

自从芮小丹运用了丁元英所谓的“文化属性理论”成功的让即将付刑场的罪犯王明阳张口说话,并供出更多的破案信息后,芮小丹便对丁元英有了不同的看法。

毕竟局里众多精通心理战术的专业人士都没能让王明阳张口说话,但是丁元英却做到了。

这不由得让芮小丹想起了肖亚文说的那些话:丁元英是魔是鬼都可以,就是不是人。以我的智力,我理解不了这种人,他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渗透着对世俗文化的居高临下的包容,丁元英这种人对女人没有意义,是女人就有贪嗔痴,没有贪嗔痴的女人是天国的女人。

《天道》原著:丁元英五台山论道,用20万请高僧出山,有何深意

芮小丹再怎么与众不同,也是肉体凡胎的女人,对情感有贪念是必然的,可同时,她也清楚,丁元英是不可能在古城呆很久的,再者,她知道自己是留不住丁元英这个人的。

韩楚风曾经也告诉过她:元英不是个执着于出人头地的人,有口饭吃就知足,喜欢清静,习惯一个人呆着,这对女人而言是消极、孤僻、不思进取的。古城不是他的久留之地,他的资金在柏林冻结了,等到解冻后,那时候他就有能力找个地方,买个房子,也许就这么无声无息过下去了。元英接受你,就意味着重新构建生活模式,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如果丁元英注定是一个飞向远方的风筝,芮小丹自知,她并不可能成为那根拴住风筝的线,那么,既然留不住人,留下点东西,留下点念想,证明爱情存在过且深刻过,也不失为两人相爱一场。

《天道》原著:丁元英五台山论道,用20万请高僧出山,有何深意

芮小丹不同于其他女人,她在男人身上索取的,从来不是钱财,而是比钱财更有意义的“一颗滚烫的红心”。

她想起了前不久冯世杰带着她和欧阳雪去过的王庙村,冯世杰还向他表明了用意,想借助芮小丹在王庙村和丁元英之间搭建一座桥,让丁元英出出招,让王庙村富起来。

于是,便开车带着丁元英来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山村。

芮小丹这么做,足以说明她也是有“贪嗔痴的”,她对丁元英说:古城留不住你的,我也没敢奢望天长地久。你给我留个念想,让我知道你曾经这样爱过我,我曾经这样做过女人,别让我把记忆都留在床上。

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世界万物皆苦,你明目张胆的偏爱就是救赎。芮小丹想要的,无非是一份偏爱,是一份与众不同的甚至是独一无二的爱情。

她这样做,还出于一个目的,就是想让丁元英在古城多留些日子。

芮小丹指着王庙村对丁元英说:我要你在这里给我写一个神话。

这相比于跟一个男人要车要房更高级。怪不得丁元英说:聪明如你的女人不多,奢华如你的女人,也不多。

但是在丁元英看来,这件事有两个点,需要深思熟虑,他说:无论做什么,市场都不是一块无限大的蛋糕。神的实质就是强力作用下的杀富济贫,这就可能产生两个问题,一是杀富是不是破坏性开采市场资源?二是让井底的人扒着井沿看一眼再掉下去是不是让他患上精神绝症。

丁元英之所以这么认为,一是当时的音响市场已经饱和,想要在饱和的市场中拼出一片天地去帮助穷人,只能从富人的碗里分一杯羹出来,甚至两杯、三杯;二是,这种做法换汤不换药,看似“扶贫”是好事,但“扶贫”重在一个“扶”字,如果自己都没想过要站起来,就是老天爷扶你一把,等老天爷走了,你还是会倒下。王庙村的文化属性就是弱势文化的典范,把“等、靠、要”这三点体现得淋漓尽致,所以扶起来,最后还是会掉下去。

这世上哪有什么救世主,真正能救自己的只有自己。

即使丁元英答应了芮小丹,帮她写一个神话,但同时内心也有一些不安,这件事是因芮小丹而起,所以他决定上山找高僧说道说道,讨一个心安,其实这个心安也是为芮小丹讨的。

用10万块钱敲佛门

此次去五台山,韩楚风也加入其中,只要是谈经论道,韩楚风就免不了跟随。经商之人总想在佛法中参出个究竟来,可却永远也脱离不了“铜钱的味道”。

在车上,韩楚风将一个黑色皮包递给丁元英说:钱在包里,一共20万,我多带了10万,准备了4个文件袋。五万块钱敲一扇门,多十万就多两次机会。如果连敲四扇门都是认钱不认人的主,咱们这趟就白跑了。佛子也是人嘛,现在的寺院都忙着赚钱,真正能静下心修持佛法的高僧已经不多了。

韩楚风指在用金钱敲佛门,如果用钱敲佛门,那么佛性就注入了人性,否定了佛性,那么前去拜佛还有什么意义?

丁元英不同,他只说了一句话:到了佛门的地盘,就更得说随缘了。

我之所以说韩楚风是一个浑身“铜钱味”的商人,是有因可循的。

当五台山的玄智大师问:施主以钱敲门,若是贫僧收下了钱呢?

韩楚风答道:我们就走,如果是钱能买到的东西,就不必拜佛了。

你看,韩楚风是不是“又当又立”呢?前脚说佛子也是人,用钱敲佛门是必然的,显然是在否定佛性;后脚又说如果用钱就能敲开佛门,就不必拜佛了,又将佛抬上了崇高地位。这一前一后的变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当初他试探芮小丹的时候,不也是用金钱来衡量人性的吗?现在又用金钱来试探佛性,何其俗气。

所以,当韩楚风回答玄智大师:如果是钱能买到的东西,就不必拜佛了时。大师只是笑笑不语。看到这里时,我猜测,大师心里早已把韩楚风划分在“俗子”的区域了,和这种人谈经论道,也谈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丁元英就不同。

当韩楚风决定用钱去敲佛门时,丁原因没有否定韩楚风的做法,但是他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佛门净地,随缘。

丁元英不否定韩楚风,是出于自己的个性,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对世俗文化持有居高临下的态度的人,对于世俗文化,他能做到无尽的包容。

韩楚风第一次给了小和尚一个档案袋,里面装着5万块钱,让小和尚去请大师,过了几分钟,小和尚将档案袋原封不动的还给了韩楚风,并说:师父说,非也。

韩楚风又给档案袋里塞了5万,递给小和尚,让再次去请大师,这次小和尚还是将档案袋原封不动的还给了韩楚风,说:师父说,非也、非也。

多了五万块钱,多了一个非也。

就在韩楚风不知所措的时候,丁元英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信封,交给小和尚,让他转交给大师。

很显然,这封信是丁元英提前写好的,这也恰恰说明了,丁元英所说和所做是统一的,佛门净地,讲究的是随缘。

当韩楚风问他,信封里装的是什么的时候,丁元英却说是自己胡乱诌的一首诗。

其实并不是胡乱诌的,诗里写的全是自己的心境,他这样说,只是为了顾及韩楚风的颜面,免得到时候大师如果真的因为这封信接见他俩人,而让韩楚风难堪,所以用“胡邹”二字先自降了“身价”。

过了片刻,小和尚给丁元英传话说: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谈经论道

丁元英的信中的诗,原著中这样写道:

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

袈裟本无清净,红尘不染性空。幽幽古刹千年钟,都是痴人说梦。

智玄大师问道:敢问施主什么是真经?修行不取真经又俢什么呢?

原著中,丁元英是这样回答的:

所谓真经,就是能够抵达寂空涅槃的究竟法门,可悟不可修。修为成佛,在求。悟为明性,在知。修行以行制性,悟道以性施行,觉者由心生律,修者以律制心。

丁元英的意思是:靠修行成佛,是身体力行的刻意,有所求;而靠悟性成佛,是无形中的悟,无所求。修行就是以行为牵制心性,而参悟是由心性自然而然就能带动行为,显然是后者更高级,所以丁元英觉得成佛可悟不可修。

我读这段话时,想起了“理论指导实践,实践检验理论”这句话,理论就是“悟”,实践就是“修”,其实两者再动态中就是一个螺旋式的上升,只悟不修或者只修不悟,最终都是无法达到至高境界的。

所以,我始终觉得丁元英的话,有几分片面。

智玄大师又问:不为成佛,那什么是佛教呢?

原著中,丁元英是这样回答的:

佛乃觉性,非人,人人都有觉性不等于觉性就是人。人相可坏,觉性无生无灭,即觉即显,即障即尘蔽,无障不显,了障涅槃。

丁元英的意思是:佛指的是一个人的觉性,只要人心中有觉性的时刻,佛就存在过、出现过。人的皮囊有生死时辰,但是人的觉性是无形幻化的,只要你当下觉悟了,佛就会彰显出来,如果遇到障碍了,佛就不会彰显出来,但有时候即便没有障碍,可你没有觉性,佛也是不会彰显出来的,如果能在心中打破这个屏障,那么你就离涅槃不远了。

我读丁元英所说的这段话,总是有一种形而上的感觉,不够全面,缺乏逻辑。如果佛指的是人的觉性,唐僧为什么还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成佛,经历第一难的时候,他也会从中悟到些什么,既有所悟,便是丁元英口中的“觉性”,按此逻辑,一难就已成佛。

实则不然,唐僧的九九八十一难中,每一难过后的“悟”都是离佛更近了一步,而不是就到了“佛”的那个位置。

所以丁元英所说的佛指的人的觉性,不过是蜻蜓点水,站在佛门之外的“佛”罢了。

智玄大师:以施主之文笔言辞断不是佛门中人,施主参意不拘经文,自悟能达到这种境界已属难能可贵,以贫僧看来,施主已经踩到得到的门槛了,离得到只差一步,进则净土,退则凡尘,只是这一步难如登天。

我所理解的大师所说的“只差一步”,大概就是要以芮小丹的生命作为代价,才能让丁元英心中的三分杀气和一分痞气,全部归为真气。毕竟,佛门净地,是不容“杀和痞”二字的。

而丁元英并没有想要跨进佛门的门槛,他说:承蒙大师开示,惭愧!惭愧!佛门讲一个“缘”字,我与佛的缘站到门槛就算缘尽了,不进不出,亦正亦邪。

这让我想到了肖亚文所说的,在柏林,有人评价丁元英就是一个略懂投机之道的混子,连丁元英自己也曾这么评价过自己。

当他定义自己与佛的缘分时,站到门槛、不进不出、亦正亦邪,恰好说明了这一点。

丁元英这个人给我最大的感触就是,不能近看,凑近看,像是半人半鬼,人是肉体凡胎,鬼是倒行逆施。


作者:张小暖,愿你我在温暖而舒心的文字里相逢不晚,共同成长

原创不易,抄袭必究!


民间故事集:怪庙


庙是祭祀神明的场所,在古代,人们认为庙宇是人与神明之间互相沟通的地方,人在庙中焚香设供,祭祀神明,而神明受了人们的香火,则要庇佑信众,应验信众们的祈求,降下福祉。

只是人的福祸自有其因果,命运自有其定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天道使然,哪怕是神明,又怎么能轻易更改呢?如果求神拜佛有用,对于那些辛勤劳作赚钱,多行善事积攒功德的人来说,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罪孽深重的人如果求求神拜拜佛,烧上几炷香磕上几个头就会得到宽恕,那神明岂不是瞎了眼!与那些收受贿赂助纣为虐的贪官污吏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说,想要依靠求神拜佛获得福运,摆脱恶报,简直是无稽之谈。民间常说的求神拜佛不如多做善事,讲的就是这个理。

也许有人要问了,说不对啊,灵验的庙很多啊,时常听人说哪里哪里的庙很灵,求财得财,求子得子,其实这样的庙啊,里面不见得供奉的是神明,也可能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庙分阴阳,阳庙才是供奉的正神,也就是有神格,被正式册封过,上了封神榜的神,比如三清庙,玉皇庙,真武庙,土地庙等,这种庙一般建在比较显眼的地方,建的宏伟气派,进去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

而阴庙供奉的就多了,上到一些民间传闻中的散仙野神,下到各类修行的精怪狐妖,孤魂野鬼,五门八类都有,如狐仙庙,黄仙庙,万应公庙,姑娘庙等,都属于阴庙,简单来说,凡是供奉的不是正神,都属于阴庙。阴庙一般建在背阴偏僻的地方,进去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北方的阴庙多以妖庙为主,主要供奉狐仙,黄仙等保家仙,而南方的阴庙则以鬼庙为主,多供奉一些孤魂野鬼。

之所以要为亡魂立庙,是因为有些人死于非命,阳寿未尽,死后怨气很大,无法入轮回,便会在人间作祟害人,也有一些人生前无子嗣,死后无人祭祀超度,凄惨的在阳间漂泊流浪,孤苦无依,渐生出怨念,化成厉鬼。唯有给这些亡魂建庙,让它们享受香火祭祀,才能平息它们的怨念,让它们安息。

根据所供奉亡魂的种类不同,阴庙又有不同的名称,供奉怨魂厉鬼的庙,一般被称为大众庙,那些怨魂厉鬼们则被称为大众爷,供奉因修路、挖渠 、迁坟等挖出来的无主骸骨的庙,叫做有应公庙,倘若是无主女子尸骸,则被称为姑娘庙,供奉海上或江河中漂泊而来的浮尸庙,叫做水流公庙。

这些供奉孤魂野鬼的阴庙,很多都在庙匾上书有“有求必应”四个字,这也是有应公庙名字的由来,因为阴庙颇为灵验,所以信徒很多,尤其以求财的赌徒为甚。

只是阴庙里所供奉之主非鬼既怪,亦正亦邪,又怎么会轻易尝人所愿,降下福祉呢?这种所谓的“灵验”,并不见得是好事,试想世上这么多的阳庙,里面供着无数正神上仙,哪个不比那些孤魂野鬼,山精野怪要强得多?为何却单单是阴庙比较灵验?

因为这种“灵验”是要付出代价的,若有所求,必有所予,有些时候,代价甚至会是自己的性命以及子嗣的气运。

所以说,若非迫不得已,最好不要随便去拜阴庙,以免得不偿失。我们今天要讲的这个故事,就是和阴庙有关。

故事要从十多年前说起,那时我们村西头住着一户姓李的人家,那户人家说起来和我家也算是本家,祖上两家有些渊源。

那户人家女主叫李秀英,同在一个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家里人让我喊她李婶。李婶这个人怎么说呢!有些爱占小便宜,与人共事吃不得半点亏,因为这个时常与人发生口角,再加上她性格比较强势,动辄骂人骂街,所以在村里名声不是很好。

一年开春,我们村附近的一座山上举办庙会,李婶也去看热闹。那座山叫棘山,山不算大,上面有几座老庙,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盖的,历经风吹雨打,破败不堪。

后来有人把那山头承包了下来,修缮了一下破庙,然后围山收票,当时好像是要五块钱,倒不算贵,所以好多去赶庙会的人觉得也可以接受。

但这钱李婶不想掏,五块钱买啥不行,为啥要花这冤枉钱呢!李婶知道一条小路,是从后山上去,虽然有些难走,但没有被封住,可以免费上山,以前她也走过几次。

李婶打定主意,来到后山开始顺着那条小道往上爬,知道这条山路的人很少,所以一路上连个人都没遇到,走了半晌,就见前面出现了一座破庙,大概是因为这里人迹罕至,没有人来,所以这庙也就没有修缮,还是一副破败的样子,庙门前长满了荒草。李婶知道,过了这座破庙,就离山顶不远了。

就在她路过破庙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有动静,也是好奇,就走到庙门口往里探了探头。她过去虽然也见过这座庙,却从没进去过,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庙里的景象,当时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里面有些昏暗,充斥着一股子霉味,落满尘土的香案上供奉着一尊神像,而让她诧异的是,那神像竟然是一个娃娃的模样,五六岁的样子,穿着红肚兜,扎着两个小辫儿,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微笑,嘴角上扬,却又隐隐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香案上还摆放着一盏香炉,里面燃着三炷香,青烟袅袅。神像下面跪着一个人,那人穿的西装革履,梳着个大背头,不像是附近的村民,像是个富家子弟,正不停朝着神像叩拜,嘴里念叨着什么。

李婶心想这么小的个娃娃也是神仙?还真有人信哩!正打算离开,庙里那人忽然抬起头来,望向李婶,笑了笑说道:“这位大嫂,你不进来拜拜吗?,这庙啊!听说可灵验了。”

李婶见他这么说,只当他是一片好意,也不好驳了人家情面,就进了庙,跪在那人旁边朝着神像拜了几拜,心里想着自己家什么都好,可就是没钱,不如妯娌家富裕,一直抬不起头来,也没什么好求的,就求个以后发大财吧!

她刚拜完,那人却说道:“大嫂,你有所不知,这拜神呐,得磕九个头才行,这样才显得心诚,心诚则灵!”

李婶心说怪不得自己过去拜神就没灵验过,原来是自己磕头的方法不对,于是便按照那人说的又给神像磕了九个头。

磕完抬头一看,见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而地上扔着一张百元大钞,只是那钱被一根红绳系着,不知是什么用意。

李婶料想是刚才那人不小心丢的,她往庙外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把那钱拾起来揣兜里赶忙离开了,往山上走去,一路上窃喜不已,心说这庙别看破,果真是灵验着哩,这才刚许下愿就开始应验了。

不大会,李婶到了山顶,山上赶庙会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还有不少小摊贩,叫卖声不绝于耳,她心情很好,买了几个包子吃,又狠了狠心给自己买了件衣服,正考虑要不要给自己男人买几双袜子的时候,忽然旁边有个算卦的“咦”了声。

那算卦的盯着她端详了好一阵,然后开口说道:“大妹子,我看你面相有点不对劲啊!”

李婶皱了皱眉头,问怎么了,是不是自己要有什么灾祸,最近要倒霉了,需要破一破啊!

李婶这话说的有些阴阳怪气,她只当这算卦的是个神棍,要诓骗自己的钱财,自然没有好气。

不料算卦的却摇了摇头,说她最近不仅不会倒霉,反而鸿运当头,要行大运,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得场泼天富贵。

李婶一听乐了,说这是好事啊!

那算卦的却是面色凝重,说你鸿运当头不假,但这气运却太盛了,已经鸿极至紫,紫气当头,隐隐有化黑之像,万事万物,至极则反,紫气为气运之极至,若再盛,则要化黑,显现于面相上,便是人们口中所说的印堂发黑了,预示着大祸将至。故民间常说福祸相依,便是如此。

而且凡事啊,都要讲究个因果,人的气运更是这样,大善人有大善人的气运,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气运,一啄一饮,莫非前定。如果一个普通人却平白无故得了天大的气运,得了滔天的富贵,这就反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不一定是好事。

李婶听得迷迷糊糊,不知算卦的这番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脸上露出疑惑神情。

算卦的又说道,我再讲的明白些,你莫要生气,你命中本不该大富大贵,你身上的这气运啊!无根无源,来的莫名其妙,这运势,你福薄,接不住,如果硬要接下,怕是会有性命之忧。

李婶笑了,咂咂嘴说道,说来说去,我这不还是有灾嘛!接下来你就得让我花钱消灾了吧!你这话去骗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还行,想要骗我,那是门都没有,我可不傻。

算卦的见李婶这么说,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认识我,可我认得你,你是李村李拐子家的儿媳妇吧!他当年在世时和我有些交情,你结婚时我还去吃过你的喜酒哩!怎么会骗你一个小辈。

李婶见他说的有板有眼,又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时间将信将疑,她仔细打量了打量那算卦的,可还是没记起有这么个人来,转念一想,觉得也有可能是算卦的提前打听好了自己的身份,在这给自己下套呢,这事在农村可不稀罕,好多人都上过当呢!

李婶没有说话,不想再跟算卦的纠缠下去,转身就想走,那算卦的见李婶不相信他,无奈摇了摇头,在李婶临走时,他告诉李婶,让她切记不要贪财,莫发横财,或可保命。

然李婶哪能听得进去,她没有在意算命人说的话,又在庙会上待了会儿,逛尽了兴,便回家了。

当天晚上,李婶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也不知是白天还是晚上,天色灰蒙蒙的,她站在院子里,见不断有钱从天上飘落下来,落满了整个院子。李婶高兴的手舞足蹈,笑的合不拢嘴。

然这时院子里忽然出现了几个人,那些人的面孔都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他们拿着扫帚把钱往大门外扫,李婶这下可不高兴了,于是也拿起一把扫帚把扫出去的钱又扫了回来,那几个人也不管她,低着头继续扫钱。

李婶很生气,不甘示弱,就这样和他们你来我往的扫个不停。

不经意间,她一抬头,见那些人里有个身影很熟悉,他的面相虽然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但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跟自己的公公李拐子一模一样。

李婶当时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家伙没给自己儿子攒下家业不说,还把自家的钱往外扫,这不老糊涂吗!她一时气愤,拿起扫帚就去打公公。

霎那间,那些人忽的都消失了,只剩下李婶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目瞪口呆,这时她才想起自己的公公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不禁有些害怕。

刚想要回屋,不经意的回头一看,见大门外面还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老头,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佝偻着背,颤颤巍巍的站着,老态龙钟的样子。

他怔怔的望着李婶,然后笑了,笑的很是诡异,李婶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就像掉进了漆黑的深渊一般,她被吓得两腿发软,动弹不得,此时天上仍不断有钱飘落下来,地上的钱越积越厚,越积越多,直至将李婶埋了起来,李婶喘不上气来,憋的满头大汗,心里一急,醒了过来。

醒来后李婶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惊魂未定,一宿都没有睡着,寻思着这梦有点古怪,又想起白天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来,不禁心里有些不得劲。

但没过几天,李婶就把这件事给忘了,该吃吃该喝喝。说来也怪,至此后李婶家便开始发财了,渐渐富裕起来,这倒不是李婶家找到了什么赚钱的门道,而是随便干点什么都能赚得盆满钵满,同样是去湖里捕鱼,别人一网下去只有零星几条小鱼蹦跶,而李婶家的网里却每每收获颇丰,一网打上来的鱼不计其数,邪门的很。

就连在自家地里随便刨几下都能挖出价值连城的古物,就这种运势想要不发财都难,没过半年,李婶家便成了四里八乡首屈一指的富裕户,李婶整天穿金戴银,乐得合不拢嘴。

就这么过了一段日子,李婶却渐渐发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整天像是没睡醒一样,无精打采的,精神状态很差,而且常常做噩梦。

又过了没多久,李婶的身子就垮了,病倒在了床上,但奇怪的是,却没有大夫能诊断出来她得的是什么病,李婶的脸色很差,头发花白,还不到四十的年纪,脸上却布满了皱纹,身上的皮肤皱皱巴巴,就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样。

这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李婶如同苍老了几十岁,家里人带着李婶四处求医问药,却无济于事。绝望之中的李婶这时才终于信了那个算命先生的话,她连带去棘山荒庙拜神求财,以及当天回来做的那个怪梦一起告诉了家里人,家里人听了都很吃惊,因为这些事情李婶以前从来没提及过。

李婶的老公告诉李婶,自己父亲在世时确实和一个邻村的算命先生关系很好,两人经常在一起下棋,只是她嫁过来后没多久父亲就去世了,那算命先生也就没再来过,所以她不认得那算命先生也是正常。

李婶的老公带着李婶去邻村找到那个算命先生,将李婶的事情告诉了他,请求他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救她一命。

算命先生听了李婶的事眉头紧蹙,又仔细看了看李婶,叹了口气,说当初她若能听从自己的话,尚可活命,可现在气运已经在她身上得到应验,再来求助,为时已晚。

算命先生告诉他们,李婶在棘山上拜的那座庙他也知道,那并不是座普通的庙,而是座阴庙,里面供奉的不是正神,而是邪神,是五通神之一的安乐神。

五通神据说是由五个鬼修炼而成的邪神,在民间名声不是很好,传言会淫人妻女,祸害百姓,若有人冒犯了他们,便会给人招灾降祸,但如果好好供奉,也会降下些福祉,应人所求,而且要比普通神明要灵验得多。

正因如此,所以民间有不少五通神庙,一些人因求正神未果,或因心中所求的事情有驳天理,损人利己,无法求助于神明,便会改拜邪神,往往会得到应验。

那算命先生讲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只是人们却不知这种应验是需要付出极大代价的,平白无故给人降福赐寿,神明尚且无法做到,那些所谓的邪神,不过是些魑魅魍魉,妖魔鬼怪,又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呢!不过是在信众身上彼此取舍财寿等福祉,互相交换罢了。

算命先生告诉李婶,当时她在五通神庙里求的是财,而失去的却是自己的寿命,那个庙里的年轻人之所以让她磕了九个头,是有深意的。

磕头讲究神三鬼四,意思是拜神时磕三个头,祭祖时磕四个头,一般不会有磕九个头的时候,那么磕九个头是什么意思呢?是献祭,献祭自己。

古代大臣们给皇帝磕头都是讲究三拜九叩,其意便是愿舍其身,忠于君主。当然,给皇帝三拜九叩没问题,皇帝不见得要臣子的性命,但如果是给邪神磕九个头,那可就危险了,等于将自己的寿命献祭出去。

而李婶又在庙里捡到一张用红绳系着的钱钞,那钱不是人家不小心掉的,而是故意丢在那里的,那就是一个圈套,就等着李婶去钻呢!

用红绳系着的钱相当于订金,捡了那张钱,就相当于在邪神面前签订了契约,用自己命去换人家的钱。而庙里的那个年轻人,就是想要用钱来买命的人。

李婶听了悔不该当初,哭的肝肠寸断。算命先生叹息说道,你若当初能听进我的话去,在拜邪神之日做的那个梦里不贪恋钱财,或许还能逃过一劫,那是你家的先人知道这无故之财来之不祥,才会拒之门外,他们是想要救你啊!可你却生生将这唯一的生机给断绝了,现在我也是无能为力。

李婶见算命先生也没有办法,只得哭哭啼啼的回了家,几天之后,李婶无意中从报纸上看到一篇报道,说是本县一著名企业家做善事向棘山捐赠了不少钱财修缮荒庙,并偕同大病初愈的父亲一起去棘山还愿,报纸上还刊登了父子两人的照片,李婶惊讶的发现,那企业家正是当日她在五通神庙里遇到的年轻人。而企业家的父亲,则是在梦中对着她诡笑的老头。

又过了没多久,李婶便去世了,她死的时候七窍流血,白发衰容,脸上布满了皱纹,瘦的皮包骨头,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李婶的家里人对害死李婶的那个企业家愤恨不已,但这种事情又没什么证据,也不能拿人家怎么样,只能将此事讲于街坊四邻听,发发怨气。

邻村的算命先生听说了此事,说那个企业家想必是得人指点,才用了这种恶毒的法子给他父亲续命,只是这种法子有违天理,必然不得好果,而且想要从邪神手里讨便宜,哪有这种好事,凡是拜阴庙供邪神的人,哪怕一时愿望得以应验,但终究会难逃恶果,落得个下场凄惨的结局。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说那个企业家破产了,破产后他欠了别人很多钱,最后搞的妻离子散,落魄的很,而他的父亲据说病情并未完全康复,反复发作,需要大量钱财维持,在他破产后,他父亲没有钱救治,最终瘫痪在床,整日里遭受病痛折磨,生不如死,只是却一直吊着一口气死不了,很是凄惨,当真是应了算命先生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