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都叫唐婉(菀),南宋才女的遇人不淑:没爱渣男,却见妈宝 陆游暮年忆唐琬,写下两首生僻诗,道尽成年人的离合悲欢

曹云金离婚事件近日来闹得纷纷扬扬,网络上骂声一片,其实自古多少恩爱夫妻最终形同陌路,笔者惊叹的不是分合,而是天马行空的分手理由:

人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笔者当年落魄之日甚有同感,然而作为日进斗金的明星却开口闭口跟爱人谈论金钱上的义务,着实令人不解。曹先生是否将婚姻理解成了找一个相声搭档,我们不得而知,也许他还能找到新的合伙人吧。
而唐菀这个温婉美丽的女孩,她的人生下半程才刚刚开始,还有大把卷土重来的机会,当下的社会将会对她报以同情和理解。
而南宋也有一个叫唐婉(菀)的姑娘,比之遭遇就要凄凉多了,她没有遇到奇葩的渣男,却爱上了一个十足的“妈宝”。
引子:《钗头凤》里的悲剧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绵书难托。莫,莫,莫!--《钗头凤》

这是一首凄美的宋词,作者是中国历史上除了乾隆皇帝之外最为高产的诗人--陆游,这是他为数不多情诗之一。
我们熟悉的陆游,是一个空有一身抱负,却无奈在偏安的萎靡气息中蹉跎一生的爱国人士,他经历过“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的无从发力和“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的现实无奈,却不知道他也有如此刻骨铭心的情爱之殇。
而词中的女孩,则是被陆游抛弃的前期--唐婉,二人本是表兄妹,弱冠之年即结为伉俪,陆家以祖传首饰——一只精美的凤钗作为娶亲的信物。这对恩爱夫妻琴瑟和鸣,每天饮酒吟诗,日子曾好不快活。
故事到这里都如同童话一般美好,然而这只是悲剧的铺垫而已,由于母亲的棒打鸳鸯,重压之下陆游“不得已”用一纸休书与唐婉划清界限,而这一次的分别,便成为了一生的错过。
此后陆游别娶,唐婉另嫁,二人此生再无交集,直至沈园的重逢。
然而,再相逢已经物是人非,陪同前妻唐婉的是现任丈夫赵士程。双方的尴尬难以言语,想来不过三言两语,心不在焉,很快就分开了。
唐婉当时极力躲避,事后陆游却等来了她送过来的酒食,可知的是陆游喝得大醉,并吟赋了这首词,信笔题于园壁之上。
读词望义:诗人原来非好汉
《钗头凤》中充满了对于往昔的美好回忆,“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具体而形象地表现出这对恩爱夫妻之间的柔情密意以及他们婚后生活的美满与幸福,曾经二人共赏春色的场景是诗人一生不能淡忘的回忆。
而一句“东风恶”,则显示了诗人被迫与唐婉离异后的痛苦心情,“一怀愁绪,几年离索”将哀怨和遗憾表达的淋漓尽致,上阙以痛心疾首的“错,错,错!”结尾,可是诗人到底认为是谁的错呢?
下阙由感慨往事回到现实,进一步抒写妻被迫离异的巨大哀痛。从前的唐婉容光焕发,而此时的她却憔悴消瘦。“人空瘦”表现出了“几年离索”给她带来的巨大痛苦。“人”“瘦”之间加一个“空”字另有深意,事已至此,不过是白白为相思而折磨自己罢了。
像陆游一样,唐婉也为“一怀愁绪”折磨着,她也对于旧情念念不忘,相思不舍。虽然“山盟虽在”,却“绵书难托”,此时的二人也只能装作形同陌路了。
然而准确的说,笔者读到了婉转缠绵的情意,却未见后悔和反抗,空有遗憾和无奈。
那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呢?
二亲恐其惰于学,数谴妇,放翁不敢逆尊者意,与妇诀。--宋·周密《齐东野语》卷一
对于陆家而言,陆游最重要的事情是读书,金榜题名,走上仕途,光宗耀祖才是正途,而不是在青春岁月里与娇妻卿卿我我。又也许是儿媳夺走了她的最爱,陆游的母亲十分不满,莫名地讨厌起了这个儿媳妇,因而绝决又执意地要休掉唐婉。
▲本该是才子佳人的传奇
在陆游后来的回忆录中,陆母要求儿子以“成婚三年未有子嗣”为由休了唐婉,然而这个说法是不成立的,再嫁的唐婉为赵士诚生育了一双儿女,而大户人家的香火大可以通过纳妾来解决,想来知书达理的唐婉已经不至于过于抵触吧。
不管如何,陆游没有顶住强势母亲的威压,“不得已”选择了休妻,这才是悲剧的根源。
这是诗人陆游生命中的败笔,不管封建纲常的威力有多大,陆游是如何的孝顺,一个礼教尚且可以束缚住的“妈宝男”,为一生所爱尚且不敢抗争,如何能为他心心念念收复失地的理想放手一搏呢?
所谓“二十四孝”多半都是扯淡,既然黄庭坚的“涤亲溺器”行为都可以入选,为何更加让人为难的“顺母休妻”就不能呢?
坎坷流离:陆游的下半辈子
此后的陆游在滚滚红尘中摸爬滚打,他自幼有才名,二十岁就已经“名动高皇,语触秦桧”,由于奸臣秦桧的嫉妒,本来被列为第一名的他最终榜上无名。至秦桧病死,宋孝宗即位后防备赐进士出身,历任福州宁德县主簿、敕令所删定官、隆兴府通判等职,因坚持抗金,屡遭主和派排斥。
一生不同于辛弃疾的快意恩仇和真枪实干,陆游想着为国家镇守边疆、为国家收复失地、为国家金戈铁马,然而这一切大多不过是想想而已。
乾道七年(1171年)陆游,应四川宣抚使王炎之邀,投身军旅,任职于南郑幕府。这八个月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亲临抗金前线、力图实现爱国之志的实践。
次年,幕府解散,陆游奉诏入蜀,与范成大相知。宋光宗继位后,升为礼部郎中兼实录院检讨官,不久即因“嘲咏风月”罢官归居故里。嘉泰二年(1202年),宋宁宗诏陆游入京,主持编修孝宗、光宗《两朝实录》和《三朝史》,官至宝章阁待制。书成后,陆游长期蛰居山阴,嘉定二年(1210年)与世长辞,留绝笔《示儿》。
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二十抱此志,五十犹癯儒... ...志大浩无期,醉胆空满躯。--陆游《观大散关图有感》
▲陆放翁金戈铁马的梦想和老于病榻的无奈
陆游的一生是悲剧的,空留无数诗词,后人却只看得到愤懑、失望和绝望。
假如两个人携手此生,或许世间不仅仅多了一个才子佳人的爱情故事,他那些一首首流芳千古的诗篇,也许会多几分浪漫,少一些苍凉。
唐婉的悲剧:遇见了不能托付终身的人
唐婉对陆游的爱意铭心刻骨,离异之时想必是痛不欲生的,而之所以改嫁则是现实的选择,没有人活该为一段没有前景的爱情等到皓首苍然。
▲相思、苦恋的见证--竹节秋海棠
笔者甚至怀疑这一切是否是陆游的自我感觉,直至读到了另一首词。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唐婉《钗头凤.世情薄》
应该说,两手《钗头凤》其实都是不该出现的词,既然往事已经不可追,那么似乎更应该面对现实。陆游在墙上留下一首藕断丝连的词,这让他挚爱的前妻如何面对丈夫、家族和世俗的偏见呢?而唐婉是否会将自己陷入一个更深的漩涡和悲剧当中,我们已经不可知了。
显然她并没有忘记陆游,一句“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可见唐婉的处境之尴尬,但她依然选择了将感受题在了沈园的墙壁上。
她的新任丈夫无疑是一位真正深爱着她的好男人,能够不顾世俗眼光迎娶一位弃妇,这份勇气和决心显然超过陆游太多了,或许唐婉正是因为这份感动才放下心结的吧。
在这个年轻的姑娘心里,一定有过跟过去划清界限的想法,十年也许能够抹平一切创伤,育有一子一女的唐婉其实生活得很幸福,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次遇见了陆游。一切曾经的美好再次涌上心头,曾经短暂的爱情令她心思恍惚,不可自拔,而交织在一起的则是对于现任丈夫的愧疚,心结抑郁之下唐婉不久便香消玉殒,两首感深肺腑的《钗头凤》竟成为了催命符。
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官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晋书石崇传》
▲绿珠坠楼
石崇能够因为爱妾绿珠而开罪更大的权贵,却不愿过让爱人好好活着,一番言语挤兑之下绿珠跳楼殒命。
唐婉之死虽不是陆游的本意,却造成了与石崇所为相同的后果,不顾前妻当下的处境而随意题词,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举动。表现得像个情种,却将曾经的爱人送上了不归路,你觉得陆游言语杀人的这口黑锅还甩得掉吗?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陆游是远远不如赵士程的,即没魄力,也没担当,倘若唐婉心性凉薄哪怕一点点,当早就走出阴影拥抱当下了吧。她全身心的投入,却成为了取死之道,这才是真正的悲剧所在。
陆游于唐婉而言,只是卿卿我我和吟诗作对的人选罢了,用现在的话讲只适合谈恋爱,不适合过日子,作为丈夫他远远不合格。
悔恨或者遗憾:陆游一辈子的心结
陆游很快继娶王氏,并生育子虞、子龙、子修、子坦、子约五子。王氏其实是贤惠的,二人也是和谐的,他们做到了白头偕老。
“朝雨暮雨梅子黄,东家西家鬻兰香。白头老鮌哭空堂,不独悼死亦自伤。齿如败屐鬓如霜,计此光景岂久长?扶杖欲起辄仆床,去死近如不隔墙。”--陆游《自伤》
而失去王氏后的颓丧和悲伤漫溢于字里行间,可见王氏在陆游心中的地位,但这并不能影响诗人一遍又一遍的怀念唐婉,一次又一次的游览沈园。
▲沈园仍在,故人难寻
公元1188年,游历北国和西蜀后归来的陆游在秋色声踏入沈园,无比熟悉的景色,却再也寻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留下了一首《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并加了一个小序“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四十年前,尝题小阙壁间,偶复一到,而园已三易主,读之怅然,再访沈九,睹物思人”。
枫叶初丹槲叶黄,河阳愁鬓怯新霜。
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
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
年来妄念消除尽,回向蒲龛一炷香。--《禹迹寺南有沈氏小园》
此后陆游多次来到沈园并留下了不下十首怀念唐婉的诗,哪怕后者已经去世数十年了,可见陆游对于她的用情至深,可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公元1205年,耄耋之年的陆游于某个春日,在儿孙的搀扶下再次来到沈园并写下最后一首情诗:
沈家园里花如锦,半是当年识放翁;
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
此时的陆游已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白发苍苍,心力交瘁,触景生情,愁绪叠加,对于短暂的“幽梦”却依旧念念不忘。沈园还是那个沈园,唐婉的音容笑貌却逐渐模糊起来。
五年之后,陆游辞世,享年八十五岁,一切都尘归尘,土归土,北伐未果,空留《示儿》,爱人难寻,沈园犹在,而笔者好奇的是,他最后究竟想明白了吗?
自沈园一别之后,时间又过了三十余载。
物换星移,陆游已是花甲之年。
屡次上疏谏言,历经宦海浮沉。
出版《剑南诗稿》,陆游诗名日盛。
闲暇时,他便寄情山水,一杯酒,一本书,一片山河……
以及一位不愿提及的故人。
那年秋天,陆游偶然上山采摘了一些菊花,令人缝制成明目安神的菊花枕。
菊香四溢,陆游的思绪穿过光阴的缝隙,回到了四十多年前,
那段缱绻旖旎的如诗岁月:
余年二十时尝作菊枕诗颇传于人今秋偶复采菊缝枕囊悽然有感二首
其一
采得黄花作枕囊,曲屏深幌閟幽香。
唤回四十三年梦,灯暗无人说断肠。
其二
少日曾题菊枕诗,蠹编残稿锁蛛丝。
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
原来,历遍千山万水,心中伊人仍在。

其一
采得黄花作枕囊,曲屏深幌閟幽香。
当年,才华横溢的陆游,娶了秀外慧中的意中人唐琬。
他们不顾他人的眼光,倾心相爱:
浮世三千,陆爱有三,日月与琬。
日为朝,月为暮,琬为朝朝暮暮。
陆亦然,唐亦然。
新婚后的第一个秋天,他们曾一起采集黄菊。
聪慧的唐琬纤手为陆游缝制菊枕,陆游则紧张万分,生怕针扎了唐琬的手。
新房里,曲曲屏风和深深幔帐,都沾染了那幽幽的清香。
少年夫妻的那份恩爱缠绵,亦如那菊花的幽韵绵长。
玛格丽特.米切尔曾说: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
但是对于某个人,你是他的整个世界。
对于陆唐而言,彼时皆是。

唤回四十三年梦,灯暗无人说断肠。
然而,雨送黄昏花易落,人成各,今非昨。
时空一晃而过,那场幽幽旧梦已过去四十三年。
残灯暗暗,旧情难忘,却已无人可诉说。
唐琬,九泉之下早已化为泥沙;
而陆游,虽暂住人间,也已白发满头。
这期间,他与继妻王氏同甘共苦,养育了七个子女。
纵然是与王氏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到底是意难平。
这份意难平,既有内心对王氏的感激与愧疚,
更有对唐琬的悔恨与刻骨相思--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43年前旧情同谁说?
继妻、儿女、老友皆不可言,只能打掉门牙肚里咽。
大概世人,都有一些内心深处的痛苦与挣扎,
限于社会、观念、礼教、感情,无法对人言说。
对于陆游,不能言说而又非说不可,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痛?
爱情与婚姻,终究不能言和。
理想与现实,总是来回拉扯。
你牺牲了最爱,牺牲了天真,圆滑世故,功成名就,
却发现,自己依然过不好这一生。

其二
少日曾题菊枕诗,蠹编残稿锁蛛丝。
那日一同采菊,是那般的好光景。
秋光潋滟,天高云淡。不言盛景,不叙深情。
陆游兴致盎然,写下几首咏菊枕的诗,和唐琬一同品读。
都以为,此生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是,尘缘从来都如水,莫多情,情伤己。
如今存放诗稿的箱子,已结满蛛网。
诗稿也已被书虫蛀坏,破损不堪。
正如那刻骨铭心的爱情,也让自己的心伤痕累累。
人间万事消磨尽,只有清香似旧时。
红尘俗事早已消磨殆尽,只有眼前这菊枕,还如旧时那般清香。
幽幽清香,也让陆游回忆起这三十年里的功名与尘土:
他被宋高宗赏识,升为大理寺司直兼宗正簿时,
一路春风得意,唐琬仿佛在不远处对他微笑;
他被宋孝宗不喜,因谏言被贬为镇江府通判、建康府通判,
乃至被罢官时,耳旁仿佛听到唐琬在微微叹息;
他入王炎幕府,提出《平戎策》,亲自巡逻大散关,
心中念着唐琬,写下“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他在蜀中,建议北伐收复失地,又未被采纳,愤懑之下,直接自号“放翁”,
当初面对母命不敢违逆,如今他终于执拗做了一回自己。
……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她,无一不是她。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东野圭吾说:曾经拥有的东西被夺走,
并不代表就会回到原来没有那种东西的时候。
唐琬,就是他心中那团火、那团云烟,至死不灭、不散。
其实,我们每个人心中,都曾经有一团火。
我们都渴望,这团火为所爱之人、之事而燃烧。
但人生哪有那么多心想事成,委曲求全才是成人世界的常态。
因此,很多人心中的火苗,总是缓缓升起又慢慢熄灭。
所以,很多人心里,都只剩下那团火熄灭之后、渐渐弥漫挥之不去的烟。
对于陆游而言,唐琬就是他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大火,更是那团火熄灭之后的余烟。
他从前不曾忘记,此后更无法忘记:
1192年,陆游68岁,重游三易其主的沈园,见《钗头凤》仍刻于石上,睹物思人,题记并作七律一首;
1199年,陆游75岁,再作《沈园》二首,云“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1201年,陆游77岁,又作《禹寺》两首,伤感不能与爱人同游;
1205年,已经81岁的陆游,梦回沈园,作诗《十二月二日夜梦游沈氏园亭二首》;
次年,82岁的陆游又作《夜闻姑恶》,夜里听到姑恶鸟哀鸣,
忆起从前,唐婉被母亲恶声斥责的哀怨哭声,当时怯懦,而今只觉肝肠寸断;
临终前一年,84岁的陆游最后一次游沈园,写下最后一首回忆唐婉的《春游》诗,这年冬天便去世了。
沈园里的鲜花年年盛放,看花的人早已不再。
当年沈园三人无意间邂逅的场景,整整缠绕了他五十年。
他这一生,坚持抗金,历经风雨。
他这一生,著述颇丰,只《剑南诗稿》就85卷,收诗9000余首。
梁启超曾称颂他:
诗界千年靡靡风,兵魂销尽国魂空。
集中十九从军乐,亘古男儿一放翁。
这一切,只不过是让唐琬这团火,在他身上以另外一种方式燃烧罢了。
他这一生,夫妻和睦,儿孙满堂。
而唐琬只活了28岁,深爱她的赵士程在40岁便战死沙场。
他不介意别人对他的误解,他也不介意别人不知道他心中的苦。
他只是在忍,用故作坚强来承担生命的重担,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好儿子、好员工、好丈夫、好父亲。
面对现实,他无法不顾一切,此后也只能将万般情愫藏在心中。
他内心那份孤独,诚如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