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蒿草青青 医者仁心——中国专家助巴新百姓抗疟纪实 弗洛勒斯人：被我们杀光的小矮人
新华社莫尔兹比港１１月１１日电通讯：蒿草青青 医者仁心——中国专家助巴新百姓抗疟纪实
新华社记者张宁 袁梦晨 杨敬忠
青蒿，叶片青绿，花色淡黄。这颜值普通的草本植物散见于沙地、山谷、林边、道旁，原本少人问津，从它提取的青蒿素却成为疟疾克星，中国科学家屠呦呦因此获得２０１５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从此，青青蒿草，名满天下。
如今，在南太平洋岛国巴布亚新几内亚，中国医者携青蒿素药物而来，短短数月救人数万。
世界卫生组织数据显示，巴新是亚太地区疟疾风险最高的国家之一。中国１０年前就开始派遣医疗队协助巴新防治疟疾，并举办卫生官员、医院管理及医药研究人员培训班。
去年，中国广东新南方集团和广州中医药大学组成的抗疟团队与巴新政府开始合作，首先选定人口４万多的米尔恩湾省基里维纳群岛作为抗疟试验区。
这一抗疟团队早在本世纪初即开始在柬埔寨、科摩罗、马拉维、多哥、肯尼亚等多国开展“青蒿行动”——青蒿素复方快速清除传染源消除疟疾项目。他们研发的青蒿素抗疟药疗效显著。
今年３月至６月，团队在巴新当地卫生机构配合下，对基里维纳岛居民实施三轮青蒿素全民服药。三轮服药后回访发现，该岛疟疾人群带虫率由服药前的１８％下降至０．３１％，疟疾流行在当地基本得到控制。
抗疟团队成员、广州中医药大学邓长生博士告诉记者，这一成绩殊为不易。据他介绍，巴新交通基础设施落后，从首都莫尔兹比港赴基里维纳岛，需先搭乘飞机，然后转乘仅能容纳十来人的小型船只，在海上航行２０多个小时，并要经受夜航考验。“第一次上岛，我晕船严重，下船后，整个人都瘫掉了。”
岛上生活条件之艰苦，常人难以想象。全岛仅有７部车辆，没有电力设施。抗疟团队多数时间驻岛的只有４人，所谓“酒店”是几间中国南方常见的高脚楼；供电完全依赖家用发电机，全天供电几个小时；没有手机信号，只能以卫星电话与外界联系。
即便如此，抗疟团队克服重重困难，在３个月内完成基线调查，培训、组织起由驻村发药员、地区协调员和全岛监督员组成的三级抗疟工作体系。全民服药完成后，疟疾带虫率仅剩０．３１％，基里维纳岛试验宣告成功。
随后，广东抗疟团队主持的中国（广东）－巴新疟疾防治中心于８月正式在莫尔兹比港投入运行，首批６名巴新籍疾控人员已经上岗，进入试用期。
在防治中心担任技术员工作的菲隆·蒂维拉里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有一个阶段，我曾经每月发一次疟疾。基里维纳岛抗疟成功后，我马上来这里应聘，参加这项有意义的事业。我自己和家人都会服用中国抗疟药品！我还要告诉所有巴新人，中国药抗疟是有效的。”
在这个中心工作的广州中医药大学研究人员李国铭告诉记者，基里维纳岛试验成功后，抗疟团队将尽快把“青蒿行动”推广至该岛所在的米尔恩湾省全省，最终目标是在巴新全国消除疟疾。
青青蒿草辉映医者仁心。广东抗疟团队的掌舵人、广东新南方集团总裁朱拉伊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从他的老师、广州中医药大学首席教授李国桥开始，几代医者付出心血，让青蒿素抗疟的成果遍及全国，走向世界。
“蚊虫是无法彻底消灭的，而青蒿素药品可以有效杀灭人体内的疟原虫。”朱拉伊说。据他介绍，在几代中国医者的不懈努力下，以药物为主导的青蒿素抗疟法，影响力逐渐被国际医学界认可。（完）
弗洛勒斯人：被我们杀光的小矮人
图注：小个个的弗洛勒斯人，图片来自网络
在世界各地人类文明中，都流传着小矮人或者小精灵的传说。综合了千百年来的记录和发现，科学家认为小矮人并不存在，可本世纪初来自印度尼西亚弗洛勒斯岛上的发现却证明曾经真的有一群小矮人生活在地球上，他们就是弗洛勒斯人。
发现小矮人
图注：景色宜人的弗洛勒斯岛，图片来自网络
图注：弗洛勒斯岛位于印度尼西亚东部，图片来自网络
2003年，一支由澳大利亚和印度尼西亚研究人员组成的团队来到印度尼西亚到岛屿上，他们试图寻找原始人类从亚洲向澳洲迁移的化石证据。在弗洛勒斯岛上一个名叫“Liang Bua”的溶洞中，考察人员发现了古人类的化石，其中较为完整的化石编号为LB1，编号来自洞穴名称的首字母。LB1的发现引起了考察队的关注，在之后的发掘中又发现了其他7具古人类化石，判断这些古人类的生存年代在95000至13000年前。
图注：发现弗洛勒斯人的洞穴，图片来自网络
图注：在洞穴中发掘的研究人员，图片来自网络
在弗洛勒斯岛上发现的古人类化石身高只有1米，起初大家认为这些化石属于小孩儿，但是对LB1的身体特征进行诊断后，研究人员发现其年龄已经20岁了，也就是说她已经完全成年了！到这个时候，参与研究的科学家才认识到他们发现了传说中的小矮人！
图注：弗洛勒斯人的骨骼化石，图片来自网络
图注：研究人员正在展示编号“LB1”弗洛勒斯人化石，图片来自网络
2004年10月，一篇名为《来自晚更新世印度尼西亚弗洛勒斯岛一新小体型古人类》（A new small-bodied hominin from the Late Pleistocene of Flores, Indonesia）的论文在著名的《自然》杂志上发表，论文中正式将发现于弗洛勒斯岛的小矮人命名为弗洛勒斯人（Homo floresiensis）。
现实版的霍比特人
图注：电影《指环王》中的霍比特人，图片来自网络
电影《指环王》、《霍比特人》让我们认识了霍比特人这个虚构的种族。在著名作家托尔金构建的中土世界中，霍比特人是体型娇小，但是身手矫健的民族，其平均身高只有1米。当科学家在弗洛勒斯岛上发现小矮人之后立即想到了霍比特人，于是就给LB1起了“hobbit”这个绰号。
图注：弗洛勒斯人（左）与现代智人（中）和尼安德特人（右）的体型对比，图片来自网络
作为弗洛勒斯人的模式标本，化石最为完整的LB1为我们提供了关于弗洛勒斯人体型的最好参考。LB1的身高为1.06米，而另一具弗洛勒斯人的身高推测为1.09米，这远远低于今天身高最矮的人类：生活在马来半岛的塞芒人，成年女性平均身高1.37米；生活在安达曼群岛的安达曼人，成年女性平均身高也是1.37米。
图注：研究人员手中的弗洛勒斯人头骨，图片来自网络
弗洛勒斯人不仅长得矮小，而且体重也很轻，其体重约25千克，仅相当于小学低年级孩子的体重。除了个头小，弗洛勒斯人的大脑也很小，其脑容量仅有380立方厘米，而现代人的脑容量在1400立方厘米左右。
从弗洛勒斯人的体型上看，称其为“霍比特人”非常贴切，不过弗洛勒斯人显然达不到“霍比特人”的智力水平。
来自大陆、定居海岛
大约在距今200万年前，一群直立人通过路桥来到弗洛勒斯岛，由于热带岛屿上资源非常有限，无法提供足够的食物，因此这些人类的体型越来越小，最终成为身高只有1米的小矮人。
图注：弗洛勒斯人面部复原，图片来自网络
从分类上看，弗洛勒斯人属于灵长类——人科——人族——人属——弗洛勒斯种，是已经灭绝的人属成员，属于比较原始的一支。关于弗洛勒斯人在人属中的具体位置和关系一直存在着不同的看法，主流观点认为其属于原始类型。
图注：距今几十万年前弗洛勒斯岛上的生态复原，图片来自网络
尽管佛罗勒斯人很原始，而且脑容量较低，但是却弄得打制石器、集体捕猎和用火。在资源贫乏的小岛上，除了进行采集，弗洛勒斯人的主要猎物是大型的啮齿类和弗洛勒斯剑齿象（Stegodon florensis）。矮小的弗洛勒斯人如何捕猎大象呢？其实弗洛勒斯剑齿象由于长期生活在海岛上，体型也不断变小，最终成为身高1.5米，体重800千克的“迷你”象。懂得使用工具的弗洛勒斯人会围攻并杀死弗洛勒斯剑齿象，然后将其尸体分解并带回洞穴中烤熟食用。
图注：弗洛勒斯人骨骼、打制石器和剑齿象的牙齿，图片来自网络
图注：捕杀剑齿象的弗洛勒斯人，图片来自网络
在弗洛勒斯岛上不仅有食物还有恐怖的掠食者，其中大名鼎鼎的便是体长可达3米的科莫多巨蜥（Varanus komodoensis）和身高1.8米的强壮秃鹳（Leptoptilos robustus）。世界上最大的蜥蜴与最小的人类生活在一起，真的是一种巧合，科莫多巨蜥绝对是弗洛勒斯人的梦魇。
图注：与科莫多巨蜥相遇的弗洛勒斯人，图片来自网络
图注：生活在科莫多巨蜥阴影之下的弗洛勒斯人，图片来自网络
除了来自地面上的威胁，弗洛勒斯人还要当心头顶上，因为有一种会飞的巨鸟也会伤害他们，这种巨鸟就是强壮秃鹳。强壮秃鹳站立时脑袋距离地面可达1.8米，体重约16千克，其长而坚硬的角质喙能够轻易刺穿弗洛勒斯人的身体。尽管身边存在很多危险，但是弗洛勒斯人却一直生存在弗洛勒斯岛上，直到距今13000年前。
图注：强壮秃鹳捕食弗洛勒斯人的漫画，图片来自网络
图注：与弗洛勒斯人争夺食物的强壮秃鹳，图片来自网络
被谋杀的弗洛勒斯人？
地质学和考古学的证据显示弗洛勒斯人的生存年代是距今190万至5万年前，但是部分学者认为弗洛勒斯人在距今12000年前才灭绝，前文提到的弗洛勒斯剑齿象和强壮秃鹳也一同灭绝。尽管弗洛勒斯人灭绝了，但是他们却是除智人之外最后灭绝的人属动物，我们熟知的尼安德特人在距今40000年前灭绝。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弗洛勒斯人灭绝呢？有观点认为是距今12000年前的一场火山爆发，但是更多的信息指向我们智人。大约在距今50000年前，智人乘坐竹筏来到了弗洛勒斯岛，他们第一次与弗洛勒斯人相遇。尽管同属于人属，但是智人并没有对弗洛勒斯人心慈手软，拥有智力、体力优势的智人在与弗洛勒斯人的冲突中很快将其压制并最终将弗洛勒斯人杀光，于是在距今12000年前弗洛勒斯人和弗洛勒斯岛上的剑齿象和秃鹳都消失了。
图注：现代智人的迁移路线图，图片来自网络
尽管一般认为弗洛勒斯人最晚生存于距今12000年前，但是来自弗洛勒斯岛居民的传说却显示这些小矮人可能一直生活到距今几百年前。弗洛勒斯岛上的居民提到了一种名为“Ebu Gogo”的小矮人，这些小矮人像猴子一样身上长毛，但是能够直立行走，而且还会学说“人话”。传说中，“Ebu Gogo”什么都吃，而且有着自己的语言，他们生活在茂密的丛林之中。由于食物匮乏，“Ebu Gogo”经常偷居民的庄稼和家禽，双方的冲突愈演愈烈。双方最终的爆发点是“Ebu Gogo”偷了村民的婴儿并将其吃掉，于是人们设计将“Ebu Gogo”全部烧死在悬崖上的一个洞穴中，时间是在18世纪，此时荷兰殖民者已经来到了弗洛勒斯岛上。根据来自弗洛勒斯岛的传说，一些人甚至认为弗洛勒斯人今天还生存在岛上难以涉足的丛林当中。
图注：我们杀光了弗洛勒斯人，图片来自网络
最后的弗洛勒斯人到底一直生存到什么时候还需要古生物学家和考古学家更多的发现，但是根据目前的研究来看，弗洛勒斯人已经灭绝了。这些曾经生活在地球上的小矮人成为最后消失的人属成员，谋杀他们的正是我们智人。
参考资料：
1.Zimmer, Carl (20 June 2016). "Are Hobbits Real?". New York Times. Retrieved 21 June 2016.
2.Brown, P.; et al. (27 October 2004). "A new small-bodied hominin from the Late Pleistocene of Flores, Indonesia". Nature. 431 (7012): 1055–1061. Bibcode:2004Natur.431.1055B. doi:10.1038/nature02999. PMID 15514638.
3.Morwood, M. J.; et al. (13 October 2005). "Further evidence for small-bodied hominins from the Late Pleistocene of Flores, Indonesia". Nature. 437 (7061): 1012–1017. Bibcode:2005Natur.437.1012M. doi:10.1038/nature04022. PMID 16229067.
^ Jump up to: a b c d e f Morwood, M. J.; et al. (27 October 2004). "Archaeology and age of a new hominin from Flores in easternIndonesia". Nature. 431 (7012): 1087–109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