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红楼梦》作者曹雪芹在京城的故居,人们大多知道是位于香山黄叶村的曹雪芹纪念馆。这一说法是上世纪70年代得出的,尽管有争议,但毕竟被部分专家和大众认可。而此前,人们对曹雪芹在京城的故居和坟茔位置的判断,却完全是猜测。

曹雪芹(1724—1763),名霑,号雪芹,因撰写驰名中外的不朽著作《红楼梦》,被誉为十八世纪伟大的文学巨匠。

相传曹雪芹童年时生活在南京,当时曹家任江宁织造,家道兴旺,他过的是锦衣纨绔的生活。后曹家因被抄家罚没,家道败落,举家回到北京。晚年时,曹雪芹穷困潦倒,隐居在北京西郊一处荒僻之地,创作了不朽之作《红楼梦》。但关于曹雪芹故居、坟茔的位置,文献中绝少记载,由此成为人们探寻的谜。


少年曹雪芹

1963年,曹雪芹逝世200周年,有关方面准备举行纪念活动。如若在纪念活动之前,将曹雪芹故居、坟茔的位置明确下来,这将是红学研究领域中爆出的最大冷门。为此,成立了田野调查组。

相传曹雪芹晚年居住在北京西山一带,死后也葬于此。根据是:《红楼梦》第一回中,曹雪芹用“茅椽蓬牖,瓦灶绳床”形容自己的晚境;好友赠诗曹雪芹,留下这样的诗句:“山村不见人”“日望西山暮餐霞”“寂寞西郊人到罕”“不如著书黄叶村”。


曹雪芹画像

显然,曹雪芹晚年家业凋零、破败不堪,栖身之处一定是人迹罕至的荒僻村野。但西山之大,哪个“荒僻村野”,才是文学巨著的诞生地?

红学专家吴恩裕撰写的《有关曹雪芹八种》,提供了两条线索:其一,曹雪芹住在海淀的镶黄旗营村,死后也葬于附近,此地还有一小块曹氏的茔地;其二,曹雪芹晚年住在颐和园后红山口到温泉路上的镶黄旗营村,并死于该地。

晚年曹雪芹画像

调查组先来到海淀的镶黄旗营村,拜访当地满族老住户。据村里老人介绍:镶黄旗、正黄旗和正白旗都属于上三旗,每营有400士兵,多是满族人。营房属于禁地,从不允许外人居住,更不要说是汉人了。一位90岁的老人说,附近没有比我年龄更大的了,但我从没听说过咱的营子里面住过姓曹的汉人。

第一条线索断了,调查组又来到颐和园后红山口到温泉路上的镶黄旗营村,据村里老人介绍:村子的北边归圆明园八旗所辖,圆明园八旗是保卫圆明园的御林军,大多是满人。各营都建有营墙,绝不允许汉人进入。民国以前,从未有汉人在营内住过,更没听说过有姓曹的。圆明园东南角还驻扎过正黄旗、镶黄旗、正白旗包衣三旗,也都是满族人,他们中有姓“那”,姓 “潘”,姓“洪”,姓“傅的,唯独没有姓“曹”的。

至此,曹雪芹居住在镶黄旗营村的线索中断。有人提出,线索中提到的红山口,会不会是位于香山东南的红山头的误写。

随后,调查组以红山头为中心展开访查,先后走访了附近的正黄旗南北营、正红旗、镶红旗、镶蓝旗、杰王府等村,与八九十岁的原驻村民进行多次座谈,但大家都没有提出有关曹雪芹家世的情况,线索再次中断。

有人又提出,曹雪芹家是正白包衣,会不会落户在正白旗村一带?于是,调查组又来到正白旗、镶白旗村附近走访,但大家都说不知道曹氏之事。不过,一位村民又提供了一个新线索:听老辈人说,曹雪芹曾住在位于蓝靛厂的火器营附近。调查组马上赶到火器营,访问一位祖居蓝靛厂的老住户,但他也说“从未听说过”。

调查工作再度陷入困境。这时,有人拿出乾隆年间绘制的曹雪芹画像“独坐幽篁图”。画像以山石和翠竹为背景,也就是说,曹雪芹晚年的住所门前有翠竹和山石。调查组在走访中发现,一位姓赵的老太太家院内种有茂盛的翠竹。他们天真地想,也许这就是曹家老宅。但老太太说,这些竹子都是四五十年前才种下的,村子里一直是满族赵氏的世居地,从没听说与曹姓有过什么关系。一个多月,调查组走访了20多个村庄,始终未获得实质性突破。


独坐幽篁图

寻找曹雪芹故居未果,又开始寻找曹家后裔和墓地,终于发现疑似“曹家坟”。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