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好,警官先生!”
“您好!”
“我是台湾来的,我想办一本驾驶证,这是我的申请表,请过目。”
这是一个澜沧江旁边的车管所,很偏僻,很小,只有一名民警。他很年轻,工作没几年的样子,眉宇间英气逼人。我看到我的过去。
“对不起,先生,您的表格填错了一栏。”
我探过头去,这位有着浓重香水味的先生的表格上,“国籍”一栏里写着两个字,“台湾”。
香水先生微笑着重新要了一张表格,就趴在办证柜台上重新填表,并很快交给民警。
“对不起,先生,您的表格还是没有填对。”
“哦,是吗?”
香水先生做出很疑惑的表情,从民警手中接着那张表格。
民警从座位上站起来,表情从容,两颊是长期经受紫外线照射显现出的高原红。
“您的国籍填错了”。
我再次看过去,那张表格上,“国籍”一栏里变成了四个字,四个汉字,却是繁体,“中华民国”。
香水先生嘟囔了几句什么,我们都没听懂。他重新要了表格,走到柜台的另一侧坐下来,掏出自己的钢笔开始填表。随后,这张表格再次递进办证窗口。几分钟之后,香水先生拿到了驾驶证考试的预约单。走出办证室时,香水先生掏出手绢擦了一把额头。屋外冬雨绵绵,火盆里的木炭“噼叭”作响,炸出无数的火星子。
我要过那份表格,“国籍”一栏里只有两个字,“中国”。
我们在寒冬里来到这偏僻的车管所,只是例行的年终考评。在我们面前,他显得很局促,双手笔直地贴紧裤缝,象在警校时见到教官一样。我们重重的和他握手。吃饭时,我们考评组的成员对喝酒的要求不再推脱,大声要来酒瓶,斟满酒杯,和他一饮而尽!
那一晚,我和他聊起很多事情,包括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