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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赋得永久的悔》笔记

初读季羡林的文章《在德国-----自己的花是让别人看的》时，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是2002年，我和妻子到邯郸看望上大学的妹妹，回来时路过书店买了几本书，其中有一本季羡林写的《赋得永久的悔》。



季羡林老先生不愧是学贯中西的思想大师，细读书中每一篇文章都蕴含着独特的见解，闪现着思考的火花。《在德国-----自己的花是让别人看的》这篇文章，是讲述作者留学德国时的见闻，花种在阳台外面，让别人欣赏，自己也欣赏别人的花，走在街上满是花的海洋，同时也道出了德国人“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思想境界。然而那时候，文章并没有入选小学课本，不知从何时起，它被选进小学课本，我也不止一次的听不同的老师讲授这篇文章。

以前读过，现在又端坐课堂上，像小学生一样，聆听老师的解析，除去字词，就是对那句“人人为我，我为人人“的反复解读。老师不厌其烦，唯恐疏漏，其实，对这句话道理的理解难道是讲出来的吗？我们可以用尽技术手段展现异国风情，让学生打开眼界，积极思考，但中西文化的不同，一个小学生在课堂上的四十分钟怎能理解？一个智者几十年的人生感悟哪有那么容易？！

我对这篇文章的理解也是在有了切身体会后才渐渐明白的。当然我不是出国，过年的时候，我们一家去了天津，天津的第五大道是个著名景点，那里曾经是外国的租界区，很多建筑都是欧式风格，建筑不高，多是三四层独立的别墅，但你走在街上，总能看到朝外的窗户上摆满了花。我们去的时候，正值寒冬，但那些窗子上依然摆放着许多假花，让我想到如果是到春天，夏天，它一定是条美丽的风景线。

景，我是看到了，但没有像智者那样去思考过。再举一篇季老的文章《槐花》，北京的洋槐树很多，一到春天，槐花盛开时，香气逼人，花朵缀满枝头，闪着银光，一直开向高空，谁都会习以为常。作者在接待印度朋友时，从他们看到槐花时的惊叹中疑惑，从他们的话语“多得很就不了不起了吗？”中反思。他曾访问印度，看到木棉花后惊奇不已，然而人家不以为然。所以，作者有了这样一个经验：“越是看惯了的东西，便越是习焉不察，美丑都难看出。”进而得出“难道我们就不能有意识地去改变这种习惯吗？难道我们就不能永远用新的眼光去看待一切事物吗？”是的，熟视无睹，让人的思维也习以为常，以致因循守旧，固步自封。

今天早上，又读了一遍季老写的《登黄山记》，文章后半部分，竟然把登山与写文章相结合，山的美景，如同文章的起承转合。我不禁感慨，原来自己领悟的太迟了。那一年初春的时候，我们一家人去登元宝山，回来后，我写了一篇文章，说元宝山花园的设计如同一篇文章一样，入口设计非常别致，奇石花卉，争奇斗艳，里面大多是绿树便道，出口又别出心裁，我绘声绘色地为儿子描述，这不就像篇文章吗？风头，猪肚，豹尾，不想大师早有所悟，且已著述了。

智者永远在思考，平凡中，他们领悟到哲理。如今，斯人已逝，但他的思想没有停止，永远在生长。



（文字写于几年前，今又稍微改动，分享于此。）

2022.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