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比利时,我最先想到电影《尼罗河上的惨案》里大侦探波洛先生的一句台词:“你这个比利时小人!”

哈哈,说到比利时小人,还真是有一个著名的小人儿。他在比利时的首都布鲁塞尔市,是这个城市的第一公民。凡是去布鲁塞尔的人,肯定都会去看。

这个小人儿叫于连。

我突然明白了,《尼罗河上的惨案》中波洛先生所说的“比利时小人”,可能原本就是一句幽默的双关语,之所以他这么说,也许就是因为比利时有一个“小人儿”于连。

好了,现在我们离开巴黎,踏上去比利时的道路。

比利时,公元前51年被罗马人恺撒征服,隶属于罗马。公元4世纪被法兰克人占领。9 世纪后,它一会儿归属于这个国,一会儿又归属于那个国,到1816年,维也纳会议决定将比利时并入荷兰。但是,人为的统一,产生了宗教,文化和语言的对立。于是,1830年布鲁塞尔人民举行起义,宣告比利时独立为君主立宪国。1831年,英,法和普鲁士承认比利时的独立并保证它的永久中立。1839年,荷兰承认比利时为独立国家。

比利时主要宗教为天主教,荷兰主要信基督教新教,宗教是比利时与荷兰分家的一个重要原因。

如果说,欧州的经济中心在德国,而德国的经济中心又主要是法兰克福,那么,欧州的政治中心则在比利时的布鲁塞尔,如新欧盟总部大厦,其中有欧盟议会,欧州理事会,欧盟理事会,欧盟委员会,欧盟法院等。布鲁塞尔还有欧州中央银行,欧州投资银行等。

比利时这个国家,在世界上虽然名气比不上欧州的德、法、意等国,但他的福利却同样的好,实行6~18岁免费义务教育制,不仅免费,还有各种上学的补助和助学金。因为教育的普及,没有升学考试竞争,大学一般免试入学,只交纳部分费用。这可真是让中国的家长和孩子们羡慕,当然也是不可思议的。他们的国家,不仅不拿大学教育赚钱,而且孩子们只要愿意上大学就上,不用考,国家还有补助,真正是全民教育。当一个国家的教育达到了如此程度,整个国家怎能不发达,人民的素质怎能不高呢?

比利时政府规定,凡是本国公民,人人都享有看病的权利和便利,医疗机构不是商业机构,不能以商业的形式和办法来运作。医疗机构应该是公益性很强的机构。政府要从纳税人所交纳的税款中拿出相当大的一部分用于解决本国公民的看病问题。

此外,女性生育有生育金,抚养孩子有孩子抚养金直到18岁,如果没就业,还可以申请领到25岁。此外,还有孩子的牛奶金,公民生育子女越多,得到政府补偿越多,1个孩子,每月得到77.05欧的牛奶金。生第二个孩子时,牛奶金差不多翻两倍,第三个孩子则翻三倍。

比利时在关于同性恋问题上,也持开明态度。2001年,比利时通过了一项法律草案,规定今后在比利时境内的婚姻不一定必须是异性的结合,婚姻可能是由两名男性或两名女性所组成。这一法案的通过,使比利时成为继荷兰之后第二个允许同性婚姻的国家。2006年,比利时还通过一项法案,准许已婚的同性伴侣领养小孩。

“好,现在我们来到了布鲁塞尔郊外的原子塔。”王导又给我们开讲了。


“原子塔是建于1958年。是比利时政府为了当年在布鲁塞尔举办的世界博览会而兴建的一座标志性建筑。这座建筑的设计独出心裁,别具匠心地根据一个铁分子是由9个原子组成的这一原理,专门设计了9个大圆球,每一个圆球都象征着一个铁原子。圆球与圆球之间又严格按照铁分子的正方体晶体结构组合在一起,从而形成一个巨大的铁分子。它象征着欧共体的9个成员国,同时也象征着比利时的9个省。另外,也象征着人类进入了科学,和平,发展和进步的新时代。”

因为当天的时间非常紧,所以王导只给我们留了十来分钟的时间看原子塔。车停在离原子塔数百米的地方。我们匆匆走到离原子塔近些的地方照相。举目看去,它被眼前的绿树稍有遮掩,但还是能看见高耸在蓝天下的原子球,只见它的九个大球在阳光下闪着银白色的光芒,亮晶晶的。每个球都有白色的粗管道与另外的球相连。

我们慌慌地照了些照片,就赶紧上车了。后来我查资料才知道,这九个球之间都是相联通的,每个球里,要么是餐厅,要么是卖纪念品和邮票的商店,等等,最高一个球是观光台,从上面的透明玻璃可以俯看到整个布鲁塞尔市。每一个白色管道里,其实都是楼梯,通过管道,可以从这个球穿越到那个球。我觉得这个塔的设计确实是太独特太有想象力了,既现代,又有观光价值,还很实用。

只可惜,我们大老远的来,没能进去看看它的真容,甚为憾事。

车子转了半个圈,来到了原子塔的正面,这时才看清它全部的外观。九个大球和所有白色管道一览无遗全部呈现在我们眼前。这时候才是正好拍照的角度,可惜我们已在车上了。它的正前方,是一条宽阔的大道,我想应该是直通市里去的。

车又行了好一会儿,王导说到布鲁塞尔市了。从车上看去,街两旁没有高楼,房子是现代风格。又走了一会儿,可能是进入到市中心了,房子一律是古建筑风格,街旁时不时出现古老的高高的尖顶教堂和钟楼。

这时,王导给我们讲起了比利时“小人儿”的故事。尿尿小童像建于1619年。关于这个小孩的典故,有好多种说法,其中之一,是说1142年,一将领领兵对抗外敌,情势极其危急,紧要关头,将军为了激励士兵的士气,将自己的儿子放在摇蓝里,挂在树上,以示自己拼死决战的勇气。士兵一看,果然斗志旺盛,赢了那场战争。以后,人们就开始纪念那个小孩。这个版本我不太相信,因为,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塑像是尿尿的小童,而不是放在蓝子里的小童呢?

我还是比较相信王导所讲的故事:

在一次战争中,敌方用一根导火索插进弹药库,点燃导火索,想炸毁军火库,将这个城市毁掉。这时,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要起来撒尿,他突然看见草地上有根绳子在嗞嗞地冒着火,觉得很好玩,就掏出他的小东西,对着火苗撒起尿来。火苗被浇熄了。原来,这是一根正在冒火的导火索,是敌人想炸掉军火库。如果得成,不仅军火库要毁掉,而且整个城市和人民的生命都将完结。

于是,这个叫于连的小孩子立了大功,他救了布鲁塞尔市和所有的人。他成了布鲁塞尔市的第一公民,人们还给他立了一尊雕像,以示纪念。

1698年,为庆祝布鲁塞尔市从法国人的战火中重生,尿尿小童首次穿上了衣服,一件蓝色的缎子上衣,一顶有羽毛的帽子。法王路易十五也曾给小童穿上侯爵的服装,并授予他一枚勋章。使他成了贵族。

从此,各国官员到比利时访问,都会特别做一套衣服送给他,以至于衣服多到放不下,现在都存放在市区博物馆,即原来的王宫里。

我们在离市区中心广场不远的地方下了车。沿着古老的街道步行约500多米,就来到了布鲁塞尔的市中心广场。又是那种很古老的广场,石头铺成的地面,周围一圈都是古老的宫殿式房屋,其中有一幢一看就是皇宫,因为从外部看,外面就用了很多金,大片的金子去装饰这幢古老的建筑,除了国王,别人怎么能如此奢侈呢?我想,可能小于连的衣服正是存放在这个建筑里面吧?

在王宫对面,有一幢相对朴素的建筑。王导指着二楼一个有白天鹅装饰的房子说,这套房子,就是当年马克思住的,他在这个房子里写了下《共产党宣言》。

马克思,1815年出生于普鲁士的一个犹太籍律师家庭。他先后在波恩大学和柏林大学攻读法律专业。1841年获哲学博士学位。

1845年,法国政府迫于普鲁士政府的压力,把马克思作为“危险的革命者”从法国驱逐出境。1845年至1848年,马克思作为政治难民居住在布鲁塞尔。1845年3月22日,在签署了“专注于哲学研究、不参加革命活动”的保证书之后,比利时当局发给了马克思一张居留证。这并没有限制马克思的革命活动和他在哲学和政治经济学上广袤、深邃的思维。

在布鲁塞尔的大部分时间里,马克思一家的生活极其困窘,恩格斯给了他很大的经济资助。恩格斯是资本家的后代,家里钱多,所以有实力来帮助马克思。而他们俩都是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反对资本主义的,这一点,我觉得颇有点戏剧性和讽刺意味。看来,资本是极其重要的,没有资本,马克思也成其不了马克思啊。

马克思在布鲁塞尔期间写了3部重要的作品:《哲学的贫困》、《工资劳动与资本》,1846年初,马克思和恩格斯建立布鲁塞尔共产主义通讯委员会。1847年,马克思和恩格斯应邀参加正义者同盟。1847年6月,改组同盟并更名为共产主义者同盟,在被勒令出境离开比利时之前不久,马克思和恩格斯完成了《共产党宣言》的写作,也是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宣言。

1864年9月,国际工人协会即第一国际成立后,马克思被选为总委员会委员,兼任德国通讯书记。他为第一国际起草了成立宣言、临时章程和历届代表大会的重要文件,是第一国际的实际领袖和灵魂。1871年巴黎公社革命期间,受第一国际总委员会委托,写了《法兰西内战》,系统地总结了公社革命的经验教训,发展了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晚年受各种疾病的折磨,1883年3月14日病逝于英国伦敦。

马克思确实是共产党和共产主义的鼻祖,他曾搅得世界长达几个世纪的翻腾,真的是了不起。他的《共产党宣言》的诞生,好像黑夜里的一道闪电,一声霹雳,一下子打破了资本主义的平静。马克思和恩格斯是伟大的,他们研究出了资本主义的本质和经济规律,开创了一种新的社会理论,提出创建一种新的社会体制,使世界分成了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两个大阵营,他们是深刻地影响和改变历史的人。尽管现在,社会主义社会里的有些国家,已经变质了,或者有其名无其实了,但是,我相信,马克思和恩格斯他们的影响将会是永远的,因为,人性是不会改变的,而阶级,在本质上是人性使然,只要有阶级,就会有斗争。历史一定会呈螺旋形地上升,未来的某个时代,他们的理论,一定还会再次影响社会和历史,再次成为一种科学的指导,一种实践指南,一盏明灯,照亮某些人的心灵,照亮某一个阶层。我想,这将是必然的。

从广场旁边的一条小街走出去,有纵横交错的古老的小街,我们径直朝前走,约走了6、7分钟,来到了“尿尿小童”处。他是在两条街的交汇转角处,高高地站在一幢房子的边上,很小的一个小人儿,最多有两尺来高吧,裸着全身,黑色的身体闪着微微的光泽,当然是不停地“尿”着啦。小小的地方,挤着很多人在这儿拍照。


然后,我们来到了王导指给我们的一家卖巧克力的小店。据王导说,比利时的手工巧克力是冠绝欧州的,有落口即化之美,要买巧克力,就得在这儿买。于是,人们慌慌地挤进这家小店,一阵抢购。

原途返回。来到广场集合。上车,直奔荷兰的风车村。日头已经西沉,汽车开得飞快,在比利时和荷兰的原野上奔驰。王导说,我们得快速赶到风车村,要不天黑了,就啥也看不到了。

然而,我们还在路上,天就黑了。等赶到风车村,只见夜色下,近景处的几座风车在那里站着,像垂暮的老人。

隔岸观花吧,我们站在路边,对着风车拍了几张照片,虽隐隐绰绰看不太清楚,但大老远地赶来了,也算是留个纪念。


当晚住在荷兰。第二天一早,我们奔阿姆斯特丹机场而去。下午的飞机,但我们必须早点去,要在机场退税。之所以要临走到机场退税,是表明我们确实不是当地人在消费,而是临时到此的外国人消费。

说到退税,这一点,让我对欧州的政府颇有好印象,他们很讲道理,因为他们购物税比较高,然后收的这些税都用于老百姓的生育,上学,医疗,养老等各种福利(因此,他们的社会福利都很好),但我们不在欧州享受他们的社会福利,所以,他们要将这部分税退给我们。

告别欧州,登上回北京的飞机。到北京是清晨五点多,有一种肃杀的冷气侵袭肌肤。天渐渐亮了,雾霭淡淡地笼着京城,路上的车子们已是拥挤而匆忙。地铁的乘车人摩肩接踵,人贴人扁得像照片一样,一小点一小点地向前挪移,都是赶着去上班的人群。他们虽是移得很慢,心却是急急的。

走出地铁,旁边正是一个大工地,一阵狂风来,卷起千重霾。地上,也是厚厚的一层积灰。不禁怀念起欧州那极清新的空气和极干净的环境,那种温柔的风动,那种宁静,那种悠闲,那种宽广,那种整齐,那种艳丽的阳光,那种美丽的自然和人文景观,都让我怀念。

但是,那是人家的。

我的北京,我回来了!

(待续)